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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審問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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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以他一人之力,尚不必在意。”

“是不必在意,不過這顧長風……當真是個癡兒!”龍王說這話時微微有些諷刺,又似乎有些酸味,聽得暗探莫明不已,不知他那怪異的情緒從何而來。

遲疑了一下,暗探又道:“王,不過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何事,說吧!”

“奴才發現梅神醫有些奇怪,每月總有那麽幾天半夜鬼鬼祟祟外出,奴才等人輪流跟蹤了幾次皆無結果,他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失蹤了,然而第二日又悄悄回來,出門時他還給垣修顧長風等人下藥,讓他們昏睡不醒,因此他們從沒發現他的跡象。”

龍王擡頭,微微瞇眼,若有所思,而後道:“梅神醫是什麽來歷?”

“奴才也派人探查過,可是只知他是垣修的太爺爺之一,似乎自小就不在祈雲山莊了,生平游歷仿佛被隱藏了一般,半點都探查不到,他再出現時,已經是神古湖的神醫梅神醫了,幾乎是憑空跳出來的神醫。”

龍王正沈思著,李公公忽然站在外殿通報:“王,龍相國入宮求見。”

龍王楞了一下,忽然收拾桌上的東西,急急忙忙扔到櫃子裏藏好,而後朝暗探擺手讓他下去,同時對李公公說:“去去去,就說本王午休了,莫讓他打擾!”說著急轉到偏殿去了。

李公公和暗探見他這麽避著龍潛頤都驚訝無比,但也是無奈,只能依著龍王的命令辦事。可是龍潛頤果然是龍潛頤,半點不懼怕龍王的命令的,即便不得當許可也直接硬闖入龍王寢殿中來了,李公公等人擋也擋不住,最後龍潛頤尋了一圈,冷聲道:“王呢,不是在午休麽?”

李公公不知如何回答,因為龍王大概已經遁窗逃走了又或者藏匿了,這幾日他一聽說要給他立後立刻落荒而逃,當真避開幾位長老避得比蛇蠍還厲害。

龍潛頤忽然發現龍王躺椅上攤著一本書,他上前拿起來一看,入目幾行字頓時讓他雙眼暴睜,青筋直跳,因為那上面居然寫著:陽雙經,男變女之道,女子需承歡而嬌……

李公公在旁瞧見了,忍不住輕咳,小心翼翼地道:“相國,王已經二十八了……”

龍潛頤氣不打一處來,哼一聲猛然摔了書本負手離去。

龍王躲在殿後不住扶額,那本書他真的只是偶然看見拿來隨手翻翻而已,只看了幾行龍潛頤就來了,還被他發現了,都是近日浮想聯翩惹的

作者有話要說:淡定女配對陣張狂教主,誰會贏呢?我覺得這個女配很像晉江以前流行的女主,也很有分量有木有啊?

話說龍王真的二了嗎?o(╯□╰)o

34三十四 反攻

風無淩在龍宮中行走,下人見了她都紛紛避讓,唯恐避之不及,這段時間以來皆如此,這些人大抵是懼怕她的,風無淩已經習以為常了,繼續往前走。

這幾日她的內功已經恢覆了一半,若想要逃離還是有把握的,只是須得避開龍宮衛士,因此她先觀察這龍宮的地形,尋求安全的逃生之路。

龍宮坐北朝南,以紫微為中,以各大星鬥標註四方,宮群分布看似散亂多變,實在內中有方圓,仔細探查還是可看出其中規律的,這也正是每一個皇宮的特征。風無淩就是要找出內中規律,以一推十,或許可尋出逃生路線。

她站在湖邊,看著周圍四座宮殿的分布,在當中行走丈量了一下它們的距離,便了然於心。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哼,好似故意打擾她。風無淩回頭,看到淳於虛站在不遠處,雙手交握著,老臉深沈,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她,好似看到不喜之人,表情盡顯於臉上。

風無淩淡淡盯著他,若有似無一笑,“淳於長老,好久不見,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啊!”

淳於虛輕哼一聲:“風教主倒是變了許多啊,當初多厲害之人,怎麽今日變成了籠中鳥,被困在這龍宮中逃脫不得了?”說著,仰著頭,從她面前走過,樣子高傲又神氣,好似不屑理她。

面對他的諷刺風無淩倒也不生氣,只若有似無地笑著盯著他,忽然註意到他房前不遠處擺著一盆花,是方才她丈量時為圖方便直線計算搬開的,卻沒想到正好擋在他前面,風無淩也不提醒,只有意思地瞧著他,果然見他撞到花盆上,“哎呀”一聲抖了個踉蹌差點摔倒。

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宮人都忍不住笑出來了,但又趕緊捂嘴,上前佯裝關心地詢問他:“長老,長老。您怎麽樣,您沒事吧?”

風無淩更是不客氣了,猛然哈哈大笑,笑得猖狂放肆,要多幸災樂禍就有多幸災樂禍。

淳於虛氣得回頭指著她道:“風無淩,這是你故意的,這花盆是你移來的吧?你故意看老夫出洋相!”

“是,就算本教主故意的又如何?啊哈哈哈哈哈!”風無淩挑眉笑著,又仰頭哈哈大笑,轉身走了,只留下氣急敗壞,瞪眼欲發作卻又無處發作的淳於虛。

風無淩回到寢宮時,見龍王已經在殿中等候了,正在書案便觀看她寫的內功心法。那些都是她閑來研究恢覆內功的心法,尚在探索中,未成氣候,因此他看了也無妨,風無淩也不在意,只走大偏殿去,倒了茶水喝。

龍王見她回來了,便轉身走過來,微笑道:“想不到風教主還識字,字體霸道自成風格啊。”

風無淩背對著他,語氣不冷不熱道:“魔教之人必須熟讀武功秘籍,怎麽不識字?”

龍王笑笑,也不理會她的擡杠,只道:“教主近日時常外出啊,本王來尋三次兩次皆不見,再則,教主怎麽不泡溫泉了,這樣怎麽能療傷?”

說到此事,風無淩不免冷笑,銳目微轉,形成鋒利的弧度,對這身後的人冷聲道:“龍王,你當真以為本教主不知道你做了什麽?那溫湖之水……到底是給本教主療傷的,還是延長蠱藥效控制本教主的?”

這幾日風無淩愈發覺得那溫泉水不對勁了,功效與龍王之前所說的有差異。之前她入水中時的確可控制流竄的內功使之達到平穩,心舒暢,因此她也不多疑,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那溫泉越發地怪異,泡得愈久,內功就越平息,平息得近乎全無了,以至於想要激發內力時都倍覺困難了。

或許溫泉本身沒有問題,但溫泉水結合她體內的蠱藥一定有問題。現在想來這龍王豈會真的好心替她解毒,只怪她當初太大意,竟然就這麽上了他的當,風無淩想想都倍覺惱怒。

龍王依然心平氣和,仿佛沒察覺到她的冷言冷語,或是故作不在意微笑道 :“教主怎麽說出這種話呢?教主之前不知何故內力攻心,情況緊急,若不以溫泉水浸泡疏散內功,只怕早已死亡,因此本王不過救了風教主而已,怎麽是故意控制你?”

風無淩冷笑,心想他還在裝,真當她是傻子?於是道:“那溫泉水,即便可救命,但也一定延長了蠱藥的藥!因此這兩個月來,本教主即便不死,也越發地難以運功,幾乎等於半個廢人了?”

“教主你可真說得嚴重了。本王既然答應了會放教主,又何必用此下三濫手段?再則……”龍王緩緩走近她,站在她背後近距離對她耳邊道,“不是才兩個月麽?國師尚未算出結果,時效未到,教主又何必著急?”

“你那國師可真是本事通天呢,測算比民間術士還慢!”風無淩諷刺道。

龍王低低笑兩聲,語氣輕柔飄在她耳邊:“教主是隱命格,自然要算得辛苦些。再則,這些日子以來,本王都是盡心盡力招待風教主,風教主就不覺得享受?教主還有一份本王近侍的身份呢,多呆幾月又何妨?”

龍王之前的話還好,但最後一句忽然踩到風無淩的底線,她猛然覺悟龍王這兩月,甚至方才那番話都是戲弄她的,加上多日的禁錮已是壓抑至極,一下子爆發起來,猛然回身掐著龍王的脖子壓到最近的涼床上,同時手肘按著按著他的身子側身半壓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風無淩眼裏戾氣畢現,青光淩厲閃爍,好似即將發作的妖魔,冷聲道:“好你個妖龍,原來一直在耍弄本教主,你以為本教主不敢殺你嗎?這天底下沒有能困得住本教主的地方,信不信本教主殺了你逃出龍宮?”

龍王盯著她,眼裏流露出幾許高深莫辨的光芒,面對她的威脅他卻忽然噗嗤一聲笑了,伸手掰著她的手坐起來。但是風無淩此時已經動怒,又豈會放開他,一用力又把他掐到墻上,緊緊地固定著。

龍王動不得,他也不掙紮了,但此時一改平時的玩世不恭的態度,嘴角帶著冷諷又若有似無的笑,眼睛盯著她挑釁道:“風無淩,看來本王是太寵溺你了,讓你越發無法無天,你真以為你殺得了本王嗎?”

風無淩的眼神更灼亮幾分,緊緊盯著他,似乎想不到他命在旦夕居然還膽敢跟她挑釁,於是瞇眼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正好本教主也呆膩了這龍宮,今日就殺了你逃出去,你那些龍族衛士又能奈我何?”隨著最後一聲音量拔高,風無淩猛然用力擰向他的脖子。

龍王目光湛湛,最後一瞬間似乎冷笑了一下,稍縱即逝,而後猛然出招逼向風無淩,那手法極快極準,招招逼人,風無淩以另一只手隔開他一陣子,漸覺吃力,迫不得已松開他後退。

她奇異於龍王的變化,還沒思索,龍王又迅速反攻上來了,從床上跳起來逼向她,嚇得風無淩瞪眼後退,但是他緊追不舍,她只得與他正面交鋒。

第一第二局風無淩似乎都處於被動,她內心實在驚奇於龍王的變化,因為歷來他都是避著她,不敢與她真正交鋒的。今日是第一次,他這麽強勢這麽主動地進攻她,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再則,他不知學的是哪門子招法,找找很準快,變化多端,出神入化,已經遠遠超出與一般的高手,仿佛有神助。整個人的氣場也強大起來,霸道、震撼、咄咄逼人!

風無淩的內力恢覆了一半,已可行動自如,但還是不能使用《岳毅典籍》,只憑自身實力與他相鬥,真覺遇到了強大的對手,於是也謹慎起來,絲毫不敢放松,出招漸狠,更是不會饒過他了!

兩人從大殿打到偏殿,又從偏殿打到大殿,一直旗鼓相當,無人甘落下風,只是風無淩漸覺吃力,主要是內功不穩。最後一戰龍王躲過她的劍氣跑到偏殿,風無淩快步追上去,可是龍王忽然從門簾處轉出來突襲。風無淩驚得瞪大雙眼擡手反攻,只是龍王居然只晃了個虛招,真正的招式是一掌拍向她的下方,風無淩始料未及,中招後退出去。龍王又追上來,她揮手一檔,但是此時她已經呈現被動趨勢,又受了傷,一下子落於下風,又怎麽抵得上龍王的咄咄進攻,最後被龍王掐著脖子,兩人再也不動了。

風無淩從沒輸過了,楞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龍王捏著她的命脈鉗制著她,不由得心中大怒,盯著龍王道:“原來你深藏不露,你使的什麽招數,之前怎麽沒見你有過這麽厲害的功夫?”

龍王掐著她,瞇眼帶笑,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若之前把所有本事都使出來了過後怎麽對付你?”

風無淩氣得青筋直跳,原來她一直被這只妖龍給騙了,還接二連三地受騙,真是奇恥大辱!遂咬牙切齒,聲音不由得揚高了幾分,“哼,你這功夫根本不似正常人使用,是從哪兒學來的妖法?”

龍王忍不住笑了,“妖法?風教主大概不知,每一屆龍王皆有上神傳輸神功,或帶有仙法護體,本王不過激發體內的仙法罷了,怎麽成了妖功?”

風無淩怒火攻心,盯著他,忽然雙眼漸漸變紅,宛如暗夜的鬼魅妖森異常,整個面色十分不自然甚至扭曲,她忽然哈哈大笑,唇色也變得發紫起來,淩厲地盯著他道:“仙法?那今日就看看是你的仙法厲害還是本教主的魔功厲害!”說著叱咤一聲,一揮衣袖,群發立刻亂舞起來張亞五爪,發出一道強大的氣流把龍王推了出去。

龍王倒了個踉蹌,擡起頭來,看到風無淩這模樣,知道她必定是使用《岳毅典籍》了,驚得大喊:“風無淩,你不可使用魔功,否則牽動藥效死便有生命危險!”

只是風無淩不聽,朝他劈頭揮開一道劍氣,龍王躲閃,身後的桌子則劈成兩半,她冷聲道:“哼,在死之前本教主也會先殺了你,還不知今日是誰的祭日!”說著雙手成爪飄移了上去直逼龍王。

龍王對邊拿起一物抵擋她,但只接了幾招便覺不是她的對手,他一直躲閃,同時勸說。風無淩冷笑,撕扯下半條門簾甩成水袖擊去,龍王又旋身跳開,只是身後的書架又無辜遭殃,一下子爆裂成碎片,嘩啦倒地,可見風無淩的威力之大。

龍王不敢多耽擱,跳窗逃走了,風無淩銳目盯著他,猛然扯下三根頭發彈指飛去,長發如針穿破紙窗擊中龍王的小腿,噴出幾道血絲,痛得龍王悶痛,但又繼續逃走。

風無淩幾大步追出門外去,看到李公公等宮人驚慌撤退,高喊著:“來人啊,來人啊,快拿下風無淩,保護王上,保護王上!”

風無淩銳目掃去,唇角勾勒起冰冷的弧度,彈指間幾根頭發飛去,穿心殺死幾個領頭高喊的宮人,又飛出長絹卷著李公公的脖子拉扯過來掐著他道:“你再叫,信不信本教主殺了你?”

李公公嚇得屁股尿流,雙腿發抖,直接跪地求饒。眼前一群侍衛舉著長槍高喊著沖上來,風無淩只一揮衣袖,撥起殿內的幾把椅子飛過去,砸中他們,頓時倒了一地,磕得頭破血流。又有其他侍衛聞風趕來,沖殺過來,人數眾多,場面壯觀。

風無淩見到這麽多人卻反而興奮,仰頭哈哈大笑道:“既然你們都不怕死本教主就把這龍宮夷為平地,當成第二個祈雲山莊毀滅掉!”說著雙手一利沖上前去,或以長絹作為武器,殺倒一大片人,即便一人也可輕易對付他們。

龍王不顧眾人的反對跳上來道:“風無淩,莫要再打了,逞一時之快最後傷的只是你自己!”

風無淩見龍王沖上來,雙眼淩厲地盯著他放肆笑道:“哈哈哈哈哈,要死本教主也會與整個龍宮同歸於盡!”她說著又纏上龍王,似乎一定要取他命。

作者有話要說:我勒個去,太難寫了,今晚再更一章,把反攻的內容寫完。

註意,是龍王的反攻啊,教主真是大魔頭,心胸狹窄又不肯服輸,龍王要化受為攻。

這裏還有幾個潛水的?人呢?人呢?

35三十五 逼宮

風無淩自然曉得受傷之下強行運功只會受更重的傷,然而連日來她一直受龍王壓制,心中大為光火,龍王雖說要放走她,可還偷偷以溫泉水壓制她的內功,又豈能說話算數?再則方才與龍王對打她明顯敗落下風,這不僅僅是有損她顏面的問題,而是讓她深刻意識到龍王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倘若不反抗,等到日後她的內功全都被他廢掉就更別想反抗了!

因此即便她的內力只恢覆五成,即便她此時冒然發功將會有生命危險她仍是想要放手一搏,即便她死了,死之前也要先毀滅了龍族,更何況她有內功心法,也未必能輕易死了。

風無淩想真心裏又狠了幾分,招招直取龍王命。

龍王躲開她的招式同時勸說:“風無淩,你這是以犧牲自己命為代價,本王這是為你好!倘若你肯住手本王往後絕不逼迫你!”

風無淩此時是油鹽不進了,無論他怎麽說都不聽從,鐵了心要殺他,再則她一旦魔發作就很難停下來了。

李公公忽然不知從哪裏取來了一個畫著奇形怪狀圖騰的搖鈴拋給龍王道:“王,以蠱人之術對付她!”

龍王接了搖鈴,卻一下子把它震碎了,瞪眼對李公公道:“拿這東西是要殺死她嗎?”一旦催動蠱人之術便會引發風無淩體內的強大藥效,皆是必死無疑了,龍王還是不想殺了風無淩。

李公公惋惜得捶胸頓住。而風無淩又逼向龍王,龍王只得咬牙迎上去。

不遠處,國師急匆匆的走過來,臉上一直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李公公見了他,立馬奔過來哀求道:“國師啊,您畢竟是國師,你是否有法子制住風無淩,那妖女厲害得很啊,快救救王啊!”

國師遠望著風無淩,手中拿著古器,喃喃感慨道:“我道天象怎麽有異常,烏雲遮住紫微星,龍宮有險,原來是風無淩化成魔了!”

“國師,你可有什麽法子?”李公公急得直跳腳。

國師卻註意到手中的古器轉動,立馬擡起手來制止李公公道:“噓……天命將現!”他盤腿坐下,把古器放在前方,正要擺弄測算。

只是風無淩以為來了個巫蠱道士正要擺陣對付她,眼神一厲,便俯沖下來靠近國師,在那一剎那,古器的一直久未轉動的指針忽然一下子打到了極方向,滿盤皆滿,大大煞至極。

國師駭得差點跳起來,瞪大雙眼,因為這是百年難見之事,可惜還未看清楚,眼前忽然飛來一條布帛打到古器上頓時打得爆碎,他那時驚叫一聲伸手去護,也被打得手掌酥麻,骨頭欲裂,鮮血直流。他痛得擡起頭來,那一瞬間看到風無淩居高臨下的妖紅的眼,淩厲的面目,面龐妖異惡煞好似九天修羅。

國師似乎察覺到什麽東西刺進雙目,他一下子看到了遙遠的時空,雲霧飄渺,披頭散發的冥天……他駭得擡手指向她,正想喊出來,可惜已經被風無淩一掌劈下去。

還好龍王來得早,及時制住她的手高喊:“住手,風無淩!”風無淩才沒有盡出全力劈死國師,但國師已經暈倒了過去,風無淩又一反手殺向龍王。

李公公見風無淩手段毒辣,下手狠,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不由得擔心地大喊:“王……王……”

龍王被風無淩逼得步步緊逼,似乎也怒了,哼一聲高喊著:“風無淩,你若再不聽勸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風無淩放肆大笑:“你還有什麽本事對付本教主?盡管使出來!”說著雙手成爪,長發飛舞又追向他。

龍王面色沈到了谷底,終於不再後退,而是變幻招式忽然變出一把寶劍,金光閃閃奪目異常,好似帶了仙氣穿雲而來,劃動起來虎虎生風,威力無邊,嚇得風無淩都後退一步,但看著龍王沖上來她又冷哼一聲迎上去。兩人在大殿前交起手來,狂風瀟瀟,水波興浪,旁人莫敢靠近。

李公公一邊擋著風一邊驚得喊道:“天……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百年難見的蒼龍劍?吾等卑奴之人有生之年居然能瞧見蒼龍劍!”

那把寶劍好似有巨大的威力,輕易劃破可劃破風無淩發出的氣場,勢無可擋,更無法逼近,風無淩本就仰仗氣流而強大,如今有能揮破她氣流的東西自然旗鼓相當。

龍王一步步湊近她身旁,冷聲道:“蒼龍劍為龍君上神寶物,傳遞每一代龍王中,歷經數萬年,吸取仙氣,斬妖除魔,無人可抵擋,風無淩,你若不想被本王所傷趕快束手就擒!”

風無淩不信,仰頭哈哈大笑,“本教主從不信妖鬼神傳說!”

龍王咬牙,忽然狠了心猛然拍打蒼龍劍發出叮鈴鈴的咒音,好似梵音滾滾而來,竟然激得風無淩頭暈耳鳴,漸漸聽不清人語也看不清方向,天旋地轉眼花繚亂,她扶著頭痛苦呻吟。

蒼龍劍為除妖而鑄,為上神寶物,可吸取妖魔精魂而破元神,當年冥天也是輸在這把寶劍之下的。而風無淩雖然是凡人,但是畢竟練就了魔功,有妖魔的共,因此一旦聽到斬妖劍的咒音也難以抵擋。

龍王就在這空擋,猛然揮起劍劈了下去。

風無淩頭痛欲裂中擡起頭來,看到龍王持著寶劍劈下來就要取她命,驚得想要阻擋,可是眼暈耳鳴得厲害,沒有多餘的心思使上力氣,只軟軟地一揮手躲開。

龍王也不殺她,改為半空中一掌劈去,震得風無淩後退倒地,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噬骨的疼痛刺激得風無淩清醒一些,憤恨地又要爬起來,但是才一牽動立刻發覺體內內力流竄,急攻心脈走火入魔,她整個人似乎都要爆炸開來,又痛又難受,唯有咬破下唇極力隱忍著才能撐住,但也全身發抖,手死死地撐著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龍王走向她,嗡地一聲收起蒼龍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道:“風無淩,我本欲不想傷你,奈何你不聽勸,早晚會落得如此下場!你自詡天下無敵,卻不知物物相克,無人是可天下無敵的,更何況你只是一介凡人,又何必逞強?龍族既然統治神古界數千年,自然有它厲害的本事,豈可輕易地就讓你毀了龍宮?”

風無淩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即便要掙紮,此時也沒有力量了,她完全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可是心裏倍受煎熬,不僅身難受,心也難受得厲害。她的確自詡天下無敵,從來不服輸,也不認為有人可以打敗她,但是今天竟然輸在一把蒼龍劍手上,她不知道她這些年在爭取些什麽,或許本就應該在殺了天尊教前教主報仇之後就應該停手,可是她停不下,好似有更大的貪念驅動著她讓她想要征服整個天下,欲壑難填,永不停止。

她爬得很高,今天也終於跌落在地,這是一個英雄的陌路,讓她盡數體會到了悲涼,比起當初被顧長風一劍刺傷被天下武林推下懸崖更覺悲涼,因為一向張狂自負的她輸在了龍王手下。

此時風無淩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或許被悲涼所浸透,再也高揚不起來,只淡冷地道:“你想做什麽?想怎麽處置我?”她擡起頭來,望著龍王,眼裏淩厲褪去,唯獨只剩深沈的憂郁與落寞,好似藏了一塊冰在心底,將所有的熱度都被盡數吸取,只剩麻木冰冷的軀體。她沒有祈求,沒有楚楚可憐,眼底只有悲涼、能凍得人心冷的悲涼、絕望。

龍王盯著她,忽然想起幼時的那張畫像,又好似記憶深處看到過這麽沈痛的眼神,一下子刺到他心裏,他喃喃道:“冥天……”走近幾步,緩緩蹲下來看著風無淩,想了好久才找到話,“我從未想過要殺你……”他只想挫挫她的銳氣罷了。

可是龍王不知一個自是甚高的人,一旦被挫了銳氣,那便等於傷了她的元神,與殺了她又有何區別?英雄末路大抵如此。

“風無淩……”龍王伸手撫上她的臉,眼神有些郁痛,“我似乎忽然明白,我為何從不肯殺你了……”

風無淩望著他,眼裏依然保持之前的狀態,沒有多餘的表情。

龍王似乎很想說什麽,可是心中有一道坎,讓他遲疑,很難說出口。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龍潛頤冰冷的聲音:“老臣死諫,求王殺了風無淩!”

而後跟著傳來一陣陣的附和聲:“老臣(臣)死諫,求王殺了風無淩!老臣(臣)死諫,求王殺了風無淩!”

龍王回頭,居然看到以龍潛頤為首,帶領著一大片臣子跪著,他不由得驚楞地緩緩站起,而遠望過去,那景象更是出乎意料,整個大殿前,延伸向遠方,浩浩蕩蕩地皆跪著一群人,數不勝數,密密麻麻,或許滿朝臣子皆來了,低著頭跪拜死諫。

而周圍的宮女太監、侍衛也受到影響,無論站在何處,無論手中捧著何物,也跟著跪下來,簌簌沙沙,形成全民皆跪的景象,遠望去全是苦苦哀求之人,宛如兵臨城下,讓龍王覺得孤獨又憤怒,仿佛人人都與他對立,逼迫他。

他冷聲對龍潛頤道:“龍潛頤,你這是做什麽?帶著一群臣子來壓迫本王嗎?”

龍潛頤低著頭,但義正言辭道:“風無淩為大魔頭,所到之處無不殺虐四起,寸草不生,如今更是大鬧龍宮,揚言毀滅龍族,並幾次傷害王龍王,如此大逆不道,罪無可恕之人豈還能放過,若是如此,龍族之面何在,神古界法規威信何存?風無淩必殺,臣等勸王早日下手以絕後患!”

“你們這是逼迫本王,你們這是在逼宮!”龍王怒道。

龍潛頤猛然抽出了匕首,擡頭目光堅決道:“老臣奉先王之命盡心輔佐陛下,務必把陛下培養成一代明君,卻不想陛下被情念蒙蔽了心智,為妖女至神古界安危於不顧,老臣已沒有顏面存活於世,倘若王今日不殺妖女,臣便自斃向先王請罪去!”

其他長老也跟著磕頭道:“臣(老臣)死諫!”

龍王銳目掃視他們,起初是憤怒,但漸漸轉為冰冷,他看清了這些人的招數,於是嘴角勾出冰冷的弧度,負手道:“龍潛頤,光你們今天的行為,本王就可以論逼宮處置!你帶著一群臣子煽動鬧事是何居心?”他的聲音極洪亮極威嚴,擲地有聲,令全場沈默。

唯有龍潛頤毫無懼怕,依然堅持己見道:“王若要說臣居心叵測也罷,但是今日老臣只求王殺了風無淩,否則臣便死諫!”

龍王冷哼道:“每朝每代皆有以死進諫之人,可是真正死的又有幾人,你們全臣皆反,倘若本王從了你們往後還有何威嚴存在?”

“王,你竟然如此固執!這妖女有什麽好竟讓你為她至此!”龍潛頤怒道。

龍王哼一聲負手背過身去,不理會他。

“王……”龍潛頤高喊一聲,見他不理,最後的尾音便轉為落寞,透著深深的失望,他低下頭來,目光郁痛,久久之後漸漸透漏出堅決的光芒,忽然舉起匕首,猛然插入自己的心臟,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眾人大驚,驚慌地圍上去扶著他大喊:“相國……相國,相國!”

龍王猛然回頭,看到龍潛頤倒在眾大臣懷裏,望著他,面目疼痛得扭曲,但他仍咬牙隱忍道:“王以為臣貪生怕死不敢自斃麽?那麽老臣便真的死諫又何妨?老臣並非賭氣,只是看著王耽於女色一步步走向昏君之路,實在心痛實在惋惜,王是老臣親手帶大一步步輔佐起來的,老臣視王比親子更甚,怎麽忍心看著王墮落,不如早早命駕西歸去,也好早先代王向先帝請罪!”

“相國……相國,相國啊!”其他臣子呼喚著他,痛哭起來,心中暗暗痛恨起龍王來。

龍王眼睜睜地盯著他,似乎被這一幕深深震撼到,他怎麽也想不到龍潛頤真會這樣做,更想不到他臨死前還說出這麽一番時刻為他著想的話。

只是坐在一旁的風無淩忽然仰頭哈哈大笑,笑得極為張狂,放肆,與場中的痛哭肅穆氛圍格格不入,好生刺耳,她道:“龍相國果然是龍相國,聽說你辭令了得本教主還不信,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勸諫不成便用感情感化,臨死前還不忘上演一番苦心計激發龍王的恩情,龍王也要被你給感化了呢,啊哈哈哈哈哈!可惜啊,你們全臣逼宮無論是否出於好意已是造反行為,為了殺本教主不惜造反你們值得麽?哼,既然你們龍王這般不招你們待見就陪本教主下地獄去吧!”

風無淩最後一聲音陡然轉為淩厲,忽然跳起來掐著龍王的脖子,龍王才要反抗已經被她勾著一起跳入水中去!

作者有話要說:快寫得精神分裂了,應該給龍王和教主提供點沒人打擾的私人空間培養感情。

我很好奇有幾個讀者去哪裏了。

最近教主腫麽了?乃們有啥不滿意的,給俺說說唄。

36三十六 比心

神古湖底下果然別有洞天,之前風無淩猜測龍族既然可以水路兩棲,並且把龍宮建在神古湖上必是為了利用水域的,而這水底下興許藏著龍族的寶。游了一陣,在水域深處果然讓她發現大片宮殿群,以水晶建築,以明珠裝飾,即便在深水中也奪目煌煌,宛如絕美幻境。

見她一直游過去,龍王拉著她道:“這地方不可進去,連本王也不能輕易進出!”他好似在勸說她。

而風無只淩微微冷笑,她自然也曉得此等宮殿必然防範重重,必定設立了許多陣法,她也懶得去破,便拉扯著龍王拐彎到一處昏暗無人的地方。

龍王道:“你要做什麽?”話音才落,風無淩已然出手向他,龍王欲擋但根本擋不住,迅速被她點了穴道,風無淩把他帶到兩處巖壁的凹縫裏,綁住他,又游向四處設置了障眼的陣法,迷惑下水來尋他們的侍衛,只要那些侍衛一直尋找龍王她便有機會逃走。一切妥當之後便游走了。

龍王掙紮,高喊:“風無淩!”

風無淩沒有理會他,越走越遠。龍王看著她游去的方向,又著急高喊:“左方有漩渦,你不能去!”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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